廢土世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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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世界5
第二天早上，霍貍讓宋詩穿上厚棉襖，為搬去新居所做準備，到時要經過聚集區，人多眼雜。
人多眼雜，她這樣耀眼，出去一定會招來覬覦。
“姐姐這樣出去太顯眼，把避蟲草粉抹在皮膚色，可以遮掩，也能避蚊蟲叮咬。”
宋詩瞪著他手上泥灰色的汁水，她才把臉洗幹凈，“非抹不可？”
霍貍點頭，“除非你希望被聚集區的人追著跑。”
“那你抹吧。”
霍貍把她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抹了一遍藥汁，觸碰到的肌膚滑不留手，指尖莫明有些酥麻，忍不住背在身後搓了搓。
“可以了嗎？”宋詩生就一雙電眼，現在皮膚灰突突的，越發顯得眼睛清瑩瑩的寶光流轉。
霍貍上下打量，“還是不行。”
他拿出帽子，護目鏡。
護目鏡不影響視力，換上衣服和帽子，宋詩就著他翻出來的鏡子照了一下，除了皮膚太光滑，看著沒有什麽破綻。
清晨的廢墟上籠罩著一層灰濛濛的薄霧。
他腰裏別著弓箭，腳下生風走在前面，眼睛警覺地四處脧巡，意識到宋詩跟不上他的速度便停下來。
“我背你走，這條路雖然沒有大的異化獸，但是老鼠毒蟲多，有些不怕避蟲草的味道。”
“不用，我走不動了再讓你背。”
霍貍放慢步伐，“那我們抄近道，從聚集地的市集中心穿過去。”
沿途有大朵蓬松的狗尾草，在風裏搖搖晃晃，像晃動的大尾巴，宋詩多看一眼，他立即摘兩根給她玩。
廢墟中荒草蔓蔓，或遠或近傳來野獸的嚎叫，彼起此伏的蟲鳴。
望山跑死馬，那些完整的建築能看見，但走起來遠。
“累了嗎？”
霍貍見她額上冒出一層細汗，便蹲在她面前，示意背著她走。
“現在還不累，都快到了，”在野外停留會有危險，宋詩加快步子。
離那些完整的建築近了，便開始有嘈雜的人聲，這一片顯然特別清理過，形成一個荒野版的小型市鎮集市面貌。
入口處在巷子口，有身材健碩高大的青年把守。
環抱雙手神色不耐煩的青年在看到宋詩時，眼睛微微亮了起來。
皮膚光潔，寬松的衣服遮不住婀娜的身段，他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美人兒，需要男人嗎？”
“她不需要，我是她的伴侶。”
“小鬼，沒有問你，一邊兒去，”青年想伸手搞下她的護目鏡，卻被霍貍拉著人閃開。
“我們有出入牌證，要進去交易貨物。”霍貍一叉著腰，一手放在腰間的匕首首柄上。
“美人兒，只要你跟我好，天天有摻豆子的米飯吃，清水管夠。”
青年孔雀開屏，特意拉開領口露岀胸肌，繃起手臂上的肌肉，在宋詩面前展示自己的年輕精壯。
宋詩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可我們現在有急事，等我們辦完事，回頭再找你。”
聲音嬌柔動聽，青年摸摸發酥的耳朵，“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叫陳拾，下午三點前都在這兒。”
霍貍瞪了他一眼，眼中隱隱有兇光流動。
叫陳拾的青年有一瞬間脊柱骨發涼，這小子真兇。
他們從巷子裏拐過去時，差點撞到人，宋詩猛地對上一張皮膚像幹桔皮，布滿青斑，五官畸形的臉，那人暗淡無神的眼睛掃了他們一眼。
霍貍一手捏著她的衣袖低聲說：“別盯著看，這個人到汙染病晚期了。”
這就是汙染病晚期是樣子，雖然只是小說中的紙片人，宋詩還是覺得心驚。
聚集地沒有想象中的臟亂差，路面還有水泥地面，收拾的挺整潔，可能因為缺水。人一多空氣中就有股雞蛋放壞了的腥臭味。
這些人裏沒有老人，年紀大些的人皮膚上大片青斑浮起。
兩邊商鋪稀稀拉拉地開著，路邊有好些汽車殼改造成的攤位，售賣著鮮紅的肉，舊衣服陶罐的植物幹花。
幾個年輕的女人駐足在攤位前。
她們頭發皮膚粗黃，生著零星青黑斑塊，腰裏別著刀子，瘦而精悍，十分受歡迎。
她們駐足的地方就有不少男人圍在她們身邊獻殷勤，幫她們跟攤主討價還價，搶著掏出銅幣付錢。
宋詩就看見有個年輕女人同時接受了一個男人的布匹，另一個男人的陶罐，就在她以為會修羅場時，女人當場就一手牽著一個走了。
三個人挽著手一起走了。。。
她驚訝後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小說世界再誇張的事都有可能發生，何況廢土誰都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霍貍直接進了最大的一家雜貨鋪，店鋪裏立即響起“嘀嘀”的嗡鳴。
懶洋洋坐在櫃臺後記賬的瘦漢子見霍貍進來，立即警惕地瞇起眼，隱含銳光的眼睛掃過他們。
“客人要買什麽貨？二位眼生的很，從別的地方來的？”
霍貍臉色微沈，“老板說那裏話，我們從那兒來，並不影響買賣。”
瘦漢子臉頰抽動，立即陪笑：“是我多嘴失禮，容我看看貨。”
霍貍甩出一個袋子。
老板接過袋子仔細看一遍，十顆黃色的獸核光潔剔透，居然都是做凈化劑的上等材料。
“不錯，全是好東西，上等的獸核，每個一枚金幣，我再附贈給你一個銀幣。”
“昨天剛進了一批粉質高的烏豆，您要不要買上幾斤？”
“不了。”霍貍目光落在店鋪最上層的一張花紋艷麗的厚虎毯上。
“這張毯子是王彪他們從地底下尋摸出來的，保存完好，只要三個金幣。”
“就這張毯子，”霍貍眼睛都不眨地杷剛到手的錢花了三分之一。
宋詩對人的情緒很敏感，拉著霍貍往店外走，這個老板對霍貍的態度十分古怪，眼光讓她渾身不舒服。
老板目送他們出去，笑著的神情瞬間落了下去，背在身後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發抖。
“阿蟲，你去請王彪，就說它再次出現了，讓他務必通知宋少，阿花你跟著它，小心不要被它察覺。”
二名年青精悍的男子從貨架後無聲無息地出去，像二條灰色的影子。
“剛才那個老板態度很奇怪，好像很怕你，他是什麽人？”
霍貍側頭看她：“我可怕嗎？”
他笑容盛艷，酒渦這麽甜，宋詩搖頭：“你俊的很。”
霍貍伸手摸臉，笑容收都收不住：“詩姐姐說的對，我就是長的很俊。”
“雜貨店的老板可能是新城宋家在聚集地的辦事人，聚集地其他影響大的勢力也一樣。”
宋詩擔心霍貍被盯上了，難保這個老板不會對他們下手。
在廢土文裏強者為尊，踐踏弱者的事很常見，宋詩不敢心存僥幸。
“他們知道你住哪兒嗎？”
霍貍笑：“詩姐姐放心，我有的是辦法甩開他們。
他眼觀四路，早就察覺到有好些人跟著他們。
“你看到什麽了？”宋詩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有好幾個年青男人或明或暗地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他們有些是沖著姐姐來的，有些是沖著金幣來的。”霍貍低聲說。
“在這裏搶東西會有人管嗎？”
“新城區明令禁止聚集地殺人越貨，但暗地裏下黑手的事不少。”
霍貍帶著宋詩拐進隔壁的裁衣店。
衣店隔壁，十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揮汗如雨，叮叮當當地用最原始的方法鑄造鐵器，宋詩很好奇但不敢亂看。
店裏有好些做好的衣服，布料很粗糙，幸好款式挺正常。
霍貍一進門就直接拿起幾件。
“一個金幣一件，”櫃臺後踩著縫紉機的疤面年輕女人看都沒看他們，聲音冷冰冰的。
霍貍把衣服給宋詩，”姐姐你試試。”
“給我買的？”宋詩收過很多禮物，第一次收到這種。
“嗯，萬一沒有足夠的清水洗衣服，可以換新的。”
“我不喜歡這些，”宋詩拒絕，她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多久。
“我們下次再看看別的，總會有姐姐喜歡的。”
霍貍拉著宋詩在街道間繞行穿梭。
“快快快，今年發放豆糧凈化劑的榜單貼出來了。”
也不知是誰發一聲喊，聚集區的人都沸騰了，從房子裏，各個角落裏湧出許多人往一個方向跑去。
“我們往那邊走，”霍貍趁著人多拉著宋詩逆著人流從另一個出口出去。
“這不是我們來的那條路，我們去哪？”
“姐姐怕了？”霍貍一轉動亮閃閃的眼睛，就自帶三分狡黠。
不怕才怪，誰知還會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亂竄。
霍貍掏出藥粉在二人身上灑了一層，牽著她的手在人高的荒草與廢棄車輛裏穿行。
這地方像是停車場。
宋詩一眼就看見荒草草葉上趴著密密麻麻，雞蛋大的綠色甲殼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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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眼雜，她這樣耀眼，出去一定會招來覬覦。
“姐姐這樣出去太顯眼，把避蟲草粉抹在皮膚色，可以遮掩，也能避蚊蟲叮咬。”
宋詩瞪著他手上泥灰色的汁水，她才把臉洗幹凈，“非抹不可？”
霍貍點頭，“除非你希望被聚集區的人追著跑。”
“那你抹吧。”
霍貍把她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抹了一遍藥汁，觸碰到的肌膚滑不留手，指尖莫明有些酥麻，忍不住背在身後搓了搓。
“可以了嗎？”宋詩生就一雙電眼，現在皮膚灰突突的，越發顯得眼睛清瑩瑩的寶光流轉。
霍貍上下打量，“還是不行。”
他拿出帽子，護目鏡。
護目鏡不影響視力，換上衣服和帽子，宋詩就著他翻出來的鏡子照了一下，除了皮膚太光滑，看著沒有什麽破綻。
清晨的廢墟上籠罩著一層灰濛濛的薄霧。
他腰裏別著弓箭，腳下生風走在前面，眼睛警覺地四處脧巡，意識到宋詩跟不上他的速度便停下來。
“我背你走，這條路雖然沒有大的異化獸，但是老鼠毒蟲多，有些不怕避蟲草的味道。”
“不用，我走不動了再讓你背。”
霍貍放慢步伐，“那我們抄近道，從聚集地的市集中心穿過去。”
沿途有大朵蓬松的狗尾草，在風裏搖搖晃晃，像晃動的大尾巴，宋詩多看一眼，他立即摘兩根給她玩。
廢墟中荒草蔓蔓，或遠或近傳來野獸的嚎叫，彼起此伏的蟲鳴。
望山跑死馬，那些完整的建築能看見，但走起來遠。
“累了嗎？”
霍貍見她額上冒出一層細汗，便蹲在她面前，示意背著她走。
“現在還不累，都快到了，”在野外停留會有危險，宋詩加快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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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只要你跟我好，天天有摻豆子的米飯吃，清水管夠。”
青年孔雀開屏，特意拉開領口露岀胸肌，繃起手臂上的肌肉，在宋詩面前展示自己的年輕精壯。
宋詩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可我們現在有急事，等我們辦完事，回頭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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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貍瞪了他一眼，眼中隱隱有兇光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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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巷子裏拐過去時，差點撞到人，宋詩猛地對上一張皮膚像幹桔皮，布滿青斑，五官畸形的臉，那人暗淡無神的眼睛掃了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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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汙染病晚期是樣子，雖然只是小說中的紙片人，宋詩還是覺得心驚。
聚集地沒有想象中的臟亂差，路面還有水泥地面，收拾的挺整潔，可能因為缺水。人一多空氣中就有股雞蛋放壞了的腥臭味。
這些人裏沒有老人，年紀大些的人皮膚上大片青斑浮起。
兩邊商鋪稀稀拉拉地開著，路邊有好些汽車殼改造成的攤位，售賣著鮮紅的肉，舊衣服陶罐的植物幹花。
幾個年輕的女人駐足在攤位前。
她們頭發皮膚粗黃，生著零星青黑斑塊，腰裏別著刀子，瘦而精悍，十分受歡迎。
她們駐足的地方就有不少男人圍在她們身邊獻殷勤，幫她們跟攤主討價還價，搶著掏出銅幣付錢。
宋詩就看見有個年輕女人同時接受了一個男人的布匹，另一個男人的陶罐，就在她以為會修羅場時，女人當場就一手牽著一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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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貍臉色微沈，“老板說那裏話，我們從那兒來，並不影響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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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全是好東西，上等的獸核，每個一枚金幣，我再附贈給你一個銀幣。”
“昨天剛進了一批粉質高的烏豆，您要不要買上幾斤？”
“不了。”霍貍目光落在店鋪最上層的一張花紋艷麗的厚虎毯上。
“這張毯子是王彪他們從地底下尋摸出來的，保存完好，只要三個金幣。”
“就這張毯子，”霍貍眼睛都不眨地杷剛到手的錢花了三分之一。
宋詩對人的情緒很敏感，拉著霍貍往店外走，這個老板對霍貍的態度十分古怪，眼光讓她渾身不舒服。
老板目送他們出去，笑著的神情瞬間落了下去，背在身後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發抖。
“阿蟲，你去請王彪，就說它再次出現了，讓他務必通知宋少，阿花你跟著它，小心不要被它察覺。”
二名年青精悍的男子從貨架後無聲無息地出去，像二條灰色的影子。
“剛才那個老板態度很奇怪，好像很怕你，他是什麽人？”
霍貍側頭看她：“我可怕嗎？”
他笑容盛艷，酒渦這麽甜，宋詩搖頭：“你俊的很。”
霍貍伸手摸臉，笑容收都收不住：“詩姐姐說的對，我就是長的很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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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詩擔心霍貍被盯上了，難保這個老板不會對他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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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你住哪兒嗎？”
霍貍笑：“詩姐姐放心，我有的是辦法甩開他們。
他眼觀四路，早就察覺到有好些人跟著他們。
“你看到什麽了？”宋詩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有好幾個年青男人或明或暗地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他們有些是沖著姐姐來的，有些是沖著金幣來的。”霍貍低聲說。
“在這裏搶東西會有人管嗎？”
“新城區明令禁止聚集地殺人越貨，但暗地裏下黑手的事不少。”
霍貍帶著宋詩拐進隔壁的裁衣店。
衣店隔壁，十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揮汗如雨，叮叮當當地用最原始的方法鑄造鐵器，宋詩很好奇但不敢亂看。
店裏有好些做好的衣服，布料很粗糙，幸好款式挺正常。
霍貍一進門就直接拿起幾件。
“一個金幣一件，”櫃臺後踩著縫紉機的疤面年輕女人看都沒看他們，聲音冷冰冰的。
霍貍把衣服給宋詩，”姐姐你試試。”
“給我買的？”宋詩收過很多禮物，第一次收到這種。
“嗯，萬一沒有足夠的清水洗衣服，可以換新的。”
“我不喜歡這些，”宋詩拒絕，她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多久。
“我們下次再看看別的，總會有姐姐喜歡的。”
霍貍拉著宋詩在街道間繞行穿梭。
“快快快，今年發放豆糧凈化劑的榜單貼出來了。”
也不知是誰發一聲喊，聚集區的人都沸騰了，從房子裏，各個角落裏湧出許多人往一個方向跑去。
“我們往那邊走，”霍貍趁著人多拉著宋詩逆著人流從另一個出口出去。
“這不是我們來的那條路，我們去哪？”
“姐姐怕了？”霍貍一轉動亮閃閃的眼睛，就自帶三分狡黠。
不怕才怪，誰知還會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亂竄。
霍貍掏出藥粉在二人身上灑了一層，牽著她的手在人高的荒草與廢棄車輛裏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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